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計畫是什麼?

What was your plan? 

 

《寄生上流》是2019年韓國導演奉俊昊執導的劇情長片,在第72屆坎城影展的官方競賽單元中獲得金棕櫚獎,該片成為首次獲得該獎的韓國電影。

劇情描述,全部都失業的基澤一家人,靠著兒子基宇的假文憑到CEO朴社長家當家教,苟且偷生的一家人看見一線生機,用盡心機也要共享上流生活,得意忘形的他們直到意外事件發生

 

「假裝」

兒子基宇因為朋友的關係,有機會去當朴社長女兒多蕙的英文家教;只是一位重考生,怎麼當有錢人家的家教?假裝不就好了!靠著妹妹基婷幫他製作的假文憑,順利混進朴社長家當家教。生活在半地下室的基澤一家人,就算有超強的十八般武藝,就是會被文憑那道檻而被拒之門外,為了能生存的他們不得不假裝,但假裝只能夠讓我們短暫的擁有,時間久了,人的本質會慢慢顯露,因為那「貧窮」的味道,是無法假裝的。

 

「石頭」

基宇的朋友敏赫將能帶財又能有好考運的造景石送到他家時,這石頭象徵一家人進入上流的門票,當基宇要去到朴社長家應徵前,媽媽洗刷著那塊造景石,果真這塊石頭證明了這一家人,都有能力(考運)擔任這些工作,並且帶來財富。淹水時基宇什麼都沒拿,只拿了那塊石頭;再次聚集時,媽媽跟基婷擔心那兩夫婦的狀況,爸爸已經不在乎,而基宇想用石頭殺死雯光夫婦,對他來說財富比人的性命更重要。他的幻想裡,把造景石放在水中,它看起來只是一般的石頭,但一樣是石頭卻有不一樣的身分(價值)

 

「工作」

在《寄生上流》中,主角們所提到的工作,反應南韓的產業趨勢以及食安問題,基澤和雯光丈夫提到台灣古早味蛋糕,這可不是故意製造的一個笑點,這是南韓的時事,2016年標榜使用天然食材的台灣古早味蛋糕,結果最大的連鎖店「臺灣淡水大王卡斯特拉」被爆出添加化學原料,總公司歇業、分店紛紛改名,幾乎面臨倒閉。朴社長象徵經濟的指標,南韓的遊戲產業走出國際,到美國紐約,引領著國家的未來。劇中的富媽媽也一直提到東西是「美國」製的,應該沒問題!這是經濟的趨勢,美國製造的東西逐漸回流,問題是人力減少,全面機械化,在低勞力的情況下,不能創造很多就業機會。當然,富媽媽口中的美國也象徵了朴社長一家人,是迫害印地安人的美國人。

那為什麼基澤全家人沒工作?他們曾經有工作,卻選擇得過且過。基婷有超強的修圖能力,讓哥哥成功入上流家庭,也能制伏難搞的多頌,將網路上查到的藝術治療背下,讓富媽媽驚訝甚至流淚;爸爸則有當過代駕,有一陣子沒開車,卻能順暢的開著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新型賓士;媽媽能在短時間內做出自己不知道的料理...或許是社會上的「門票」拒絕於他們,看不見他們的實力,爸爸說光是一個警衛的工作,就有500個人搶著要,現在的工作如果你是一張白紙,就得有人介紹或是靠關係,不然第一先看的是學歷,再來是經歷,如果你想換跑道試試,不用想了!重念大學吧!即使現今的科技,網路上能學到的比課本還多。

 

「沒有計畫」

貧窮的人,勤奮工作還是很窮,還是被生活壓力追著跑,做一份爛工作,而這份工作是你隨時都有可能被開除,或領不到薪水,所以去工作跟不去工作一樣沒錢,何必有計畫呢?貧窮絕對不是因為不努力,雯光的丈夫借了高利貸,開台灣古早味蛋糕,結果倒閉欠了一屁股債,因為自己的不當決策與時運不濟,不小心落入社會的底層,計畫趕不上變化,何必有計畫呢?

計畫只會讓自己更煩惱、心碎,翻不了身的貧窮宿命,所以殺人、賣國都無所謂,能吃飽活著就好。

 

「北緯38度」

同一個房子有著天差地別的空間,同一塊土地也有不一樣生活環境,同一場雨一邊是閒情,一邊則是災難。建築師設計的地下室,是為了躲避北韓所建造的,不見光且羞恥,所以很少使用到;雯光的丈夫,長期住在那半地下室,腦筋有點鐵粉狀態,尊敬著從沒見過面的朴社長,國家沒能給他的,一點都不在意,只要能繼續住在那,就是最大的感謝。

 

「蟑螂」

我們住在這裏,只限主人不在家或睡覺時,蟑螂晚上出來活動,尋找食物、水或交配,儘管蟑螂跟人類使用相同的空間,而且各自的日常作息只相隔數公分,但是彼此見到面的機會很少,很可能從出生到死,都不曾被看見。「家」對蟑螂的定義,就是舒服地住在一起,舒服的躺在沙發睡覺,舒服的在草皮上看書,舒服的看電視泡澡,燈一開就得馬上躲起來。

 

「我無法忍受逾越界線的人」

電影有共產主義的思維,也有資本主義的貧富差距,把人都當作「物品」隨時可替換,在陷害尹司機和雯光女傭後,朴社長覺得給他的薪水也不錯,怎麼能越線?女傭在找就好了!「寄生」這件事,朴社長家需要司機、女傭,這個家才能維持秩序,因為需要所以聘請,雇主與勞工之間,互相需要不是嗎?但憑什麼付出勞力的被視為「物品」,錢燙平了一切,是嗎?富夫人開始不相信其他人,把主權交給了基澤一家人,跟著他們給出的資訊,所有的事都變成了眼見為實,不去關心或探索「這個人」,就像資深員工犯了錯,不問原因馬上把他資遣一樣。除了自己的家人外,家教、司機、女傭這幾種職位,是最能窺視這個家庭的狀況,了解家庭的行程,掌握家庭大小事,像家人般的存在,卻沒有同等的對待,就像待在美國的印地安人一樣。基澤對朴社長說「你還是愛她吧」「畢竟你愛她」,隱隱越線。

 

「氣味」

為什麼基澤要殺朴社長?就是那個捏鼻的動作,聽到朴社長說「金司機的味道」不好聞的味道隱隱越線,聽了幾次心裡難過,但看見比聽見更有說服力,住在底下的雯光的丈夫,這樣的尊敬朴社長,氣味卻讓朴社長受不了捏了鼻子,基澤一氣之下....在生活中,不免有我們想寄生的「上流」,或許能生存的很好,但你覺得這樣的氣味能讓你撐多久?

 

📖觀影微小感想

《寄生上流》是繼《殺人回憶》後,短時間內看最多次的電影,尤其是配樂我特別愛。劇情反應出貧富差距極大的兩個家庭,貧窮的孩子煩惱連不上免費Wifi,富有的孩子計較媽媽比較疼弟弟,看完大概知道自己屬於哪一流的。人往高處爬,水往低處流,無論處於哪個位置,都不能太得意或太失志,也別得理不饒人,導致兩敗俱傷。有句話我思考很久,是善良才有錢,還是有錢才善良,結果我發現重點在「如果我有錢,我也可以很善良」這句話是未實現的假設,脫離不了貧窮,這些假設跟石頭一樣,壓住了翻不了身,只能幻想著有朝一日,就像掛在窗戶旁的襪子,不管什麼情況卻還是被晾在那,基宇的計畫,只想著賺錢,卻沒想過如何賺錢,一種「如果我中樂透」的幻想心態。

 

🖊社會財富的不平等,人們沒有公平的「起跑線」。

🖊窮人最厲害的本事,就是在這駭人世界中存活下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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